酱汁烧鱼

【EC】我最好的朋友的葬礼

我最好朋友的葬礼

初三写的 今天翻出来存个档

*ec/天启后/教授死亡设定/老万视角

01
我自幼对感情便有一颗凉薄之心。在纳粹集中营度过童年时期，将不多的生趣留给我母亲，空着一副身躯，在恐惧能力的同时恍惚度日。

不明白什么是“深厚的感情”，以至于年少时鲜少朋友。在母亲死去的一刻，我便意识到“离别”这个词，我就更不敢去幻想我未来的生命中出现的朋友、爱人——如何去面对一定会到来的漫长、沉重的离别？

于是我便远离弱者，成为一个强者，努力将孤独活成清高。

在我复仇的道路上，我逐渐有了朋友这个概念。Charles，Charles·Francis·Xavier。

他就是我跨过沉沦的一切，向永恒开战时，我所持的军旗。*

02
和Charles的遇见是非常戏剧化的，俩个人湿漉漉的漂浮在海上，他用瘦弱的身躯拉我来到海上，细小的胳膊却似乎有勒死我的力气——You're not alone. 
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他，他却已了然了我。
时隔多年我再回想起这个场景，仍是为Charles当时跃入水中的一瞬赞叹不已，怀念至今。

我是个孤僻的人，不合群甚至讨厌人类。Charles是我通向社会的一扇窗，似是镀了光的，阳光穿透玻璃，向外看去尽是晴朗的天空。是他带我穿越大街小巷，和我说有趣的故事，带我去酒吧，去他们家那藏书量巨大的书房。偌大人世与他相逢，他是那样的美好、优秀，他对于世界的包容和无时无刻的期待竟然我感到一丝罪恶，不经让人质问上帝为何给我一个这样好的人。

有趣的是，尽管我对于人类和变种人的态度与Charles截然相反，他却从未想过要改变我，而是促使我成为了更好的人。
在我无数次的怀疑、放弃的时候，Charles总是义无反顾的支持我，告诉我，我做的是正确的事。我便在他的纵容下做“正确的事”，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分不清对错。

青少年的我得过很多种病症，即使如今也仍有些心理疾病未治愈。相比于我而言，Charles的人生是近乎完美的，像是从小被护着的雏鸟，但拥有想保护整个世界的强大心灵。
我努力成为他口中的更好的人。但对于很多事，我从未和他说起过。

Charles是富家子弟，父母给他美满的家庭一定会让他充满对婚姻的渴望。虽然他浪迹于酒吧，我仍是知道他是愿意有一个安稳的家的，无论是和酒吧的Kitty，超市里的Rachel，还是那些未见过的女孩。
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变种人，而我不尽然。
从我母亲离世那年开始，我活着便是为了复仇。即使如今和Charles相遇，我还是想要复仇。但我想的计划大概需要调整，我不希望在我成功之后，整个变种人群体会替我背负罪名。
当然，我更不会有婚姻。“没有人愿意像Charles一样了解一个冷漠的偏执的人。”我对自己说。


我一直以为Charles是无坚不摧的，即使是在古巴的海滩上，被子弹击脊椎，与我背道而驰。
可我也看过他的脆弱，在五角大楼，在私人飞机，在钢筋下，在异国的石堆上。
我可以忍受他任何的样子，意气风发的，胸有成竹的，甚至是弱小的，但每次看到Charles坐在轮椅上，我就无法停止埋怨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，是如此的荒谬和可恨。
我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。
他却从未怪过我。
我很抱歉。

Charles无条件的信任我，在我被所有人相信的时候，在没有人相信我的时候。

03
无数次的，我曾想过去找他。在我孤身在波兰做个普通的工人的时候，Charles是否依旧在进行他伟大的教育事业——我讽刺过“伟大”，这次不是——我无法从报刊和新闻中得知，也总盼望着有那么一天他会通过主脑找到我。Charles却遵守着诺言不打扰我。

我难以描述这种病态的思想，或许勉强称得上是怀念吧。我是一个热衷于复仇的人，Charles又是一个极其宽容的人，生前我们纠缠不清，为了各自的理念闹的天翻地覆，然而当他死后，他的学生找到我，在我构思这篇致辞的时候，那些曾经让我们闹的不可开交的矛盾似乎是不值一提的了。我记得最清楚的，远不是我们针锋相对的样子。

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记得哪些是重要的吧。

以前我时常批评Charles太过宽容忍耐，总是考虑那些无关自我利益的事情，让我这个自私的人在旁边显得更加自私。即使是现在，我这个白发苍苍也是个将死之人的，仍与这个会场格格不入。

他们是来悼念的，而我更像是来自我批评的。我把这个会场搞得太严肃了，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。

就像我讽刺过Charles伟大的教育事业一样，我对教授这个词也是嗤之以鼻的。我曾认为这个词散发出浓烈的虚伪的腐臭，太低级太庸俗。而我又难以找到一个词来形容Charles扮演的一个角色。他是我见过，最睿智、最勇敢，最令人敬佩的人。

在我活了六十多年之时，我才终于认识到这一点。
我想并不算太晚吧。

04
What's a soulmate？
It's a man who makes you do that yourself.

 You always worth it.

Fin.

*：取自王小波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